懷到第十七週終於有了專屬於他/她的第一篇網誌,連香蕉馬芬和蘋果蛋糕都比這篇先上線,很明顯這就是老二的宿命 (幫謙謙灌下一杯酒)。

 

【從無到有】

從蒙蒙一歲多開始,我們就計劃著要幫他生個伴。老公說如果我們只有蒙蒙一個小孩,以後會把全副心力放在他身上,這樣他壓力太大太可憐了(有這種事?);我則是本來就想要小孩兩個起、三個止,所以有志一同的努力不懈。

今年有三個月時間在美國灣區,灣區陽光普照、空氣乾爽,我時常推著蒙蒙的大推車,晒著太陽在陡坡路上來回走個兩公里採買生活雜貨、陪他到公園溜爬滾打、海邊挖沙。日晒以及運動量都充足到爆表的程度,自我感覺非常適合懷孕,但三個月動靜全無。

回台灣面對三個月沒有住人沒有打掃的房子,所有床單被套等著換洗、廚房要清地板要掃、客廳榻榻米立刻要弄乾淨因為蒙蒙馬上就想跳上去玩、加上用休旅車才載得回來的無數行李等待拆封歸位、而老公飛抵台灣的當天下午就得進公司報到、主臥的冷氣還湊熱鬧壞掉,八月中的北台灣換冷氣也是一刻不能等的事…一切只能用忙亂不堪來形容。

但是小孩都有他自己的意志,謙謙就是選這樣的日子來報到的。

我在四週又三天時驗出兩條線,隔天到醫院照超音波照到胚囊。五週開始害喜、六週回診拿止吐劑。八週回診時測到胚胎心跳,正式領到媽媽手冊。算一算孕期的起算日 8/6 (四) 我們人還在美國呢。預產期落在 2015 年的 5 月 14 日。

 

【害喜】

聽說第二胎害喜通常比較嚴重,我的症狀從五週開始,越演越烈到十五週左右才漸漸緩和下來。最慘的三個禮拜待在娘家,每天在床上和客廳沙發上做永恆的臥睡像,一開飯我望風而逃,遠遠躲開避氣味,總要等到食物冷了才能去吃。乾嘔不斷,餓也吐、飽也吐、喝水也吐,晚上躺在床上食道又酸又熱燒得睡不著,搭配頻尿 (才初期呀為什麼要頻尿) 更是一晚五次八次起床不安枕。體力極差,坐著心悸喘不過氣,躺下勉強能正常呼吸。那時才知道說話真是很耗元氣的事,一累起來連發出「嗯」「哦」聲的力氣都沒有,只能躺著沈沈呼吸。一度懷疑這樣的日子沒有盡頭簡直讓人痛不欲生。聽說有人是一直吐到生的,幸好幸好,我在四個月時大部份的症狀都解除了。

目前仍然體力不濟,白天仰賴保母照顧蒙蒙,晚上有老公分攤重任,萬不得已要單挑蒙蒙時,我就躺在沙發上,用嘴和他玩想像力的遊戲:「好,我坐進你的車了,你要載我去哪裏?去市場喔。來老闆我要買這個那個、給你錢。好了載我回家吧。」「到家了,你要削蘋果還是剝橘子給我吃?好,你剝橘子。這一半給我喔?謝謝!這裏有一顆籽,我吐出來了,請幫我丟到垃圾桶。」

 

【宮縮】

不要總說當老二很可憐,其實也要感謝老大當白老鼠提供的經驗讓老二能過得更好。懷蒙蒙時我就有易宮縮體質,但那時不知怎麼跟這樣的身體相處,常常宮縮,也不知如何適當解除宮縮狀態。醫生總是說多躺多休息,但誰想永遠像個廢人一樣躺著不動呢,總是忍不住做點家事、走點路,不斷跟自己爭辯「我已經做得很少很溫和了,這樣還不行嗎?!」…就是不行啊,行的話會一直宮縮嗎。

這一次我學乖了,真正能躺絕對不坐、能坐絕對不站。家事安排得很少,能請別人或機器代勞的就儘量不要自己做。煮東西三十分鐘、接下來一定坐一小時;晒半桶衣服另半桶就用烘的,然後到客廳沙發躺下一小時不動。和蒙蒙摟摟抱抱不少,但都在地表進行,很久很久沒有把他抱起來過。總之要在離誘發宮縮的臨界點之前很遠處就開始休息回復體力,千萬不要等到發生了才來解除。

十七週半做羊穿時,醫生說「這個頭圍大小是十八、十九週了」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宮縮得少,小孩氧氣和營養充足?

 

【羊膜穿剌】

一早九點就把蒙蒙送到保母家,老公陪我去醫院報到。如此這般地做完羊穿,預計等 12/30 做高層次以及回診看羊穿報告。

抽羊水之前醫生都會照超音波看清楚小孩位置再下針。本來想順便問他寶寶是男生還女生,但因為老公不在診間裏,而我想跟他一起聽開獎,所以忍住沒問。長庚的醫生也都很守法,基本上不會主動透露。

做完在休息室躺著休養,等老公去繳錢完來顉我走人。難得平日有老公在身邊而小孩不在,能不趕緊抓住機會約會嗎!不過當然不能太囂張,做完羊穿要躺著多休息 (again!),所以只是走到對面的小店一起吃個美式早午餐,吃完也就回家了。

 

【小名】

羊穿的前一天,我問蒙蒙:「你覺得媽媽肚子裏是弟弟還是妹妹?」
蒙蒙:「是姊姊。」

我:「不可能啦,不是弟弟就是妹妹。那你覺得弟弟或妹妹叫磊磊好不好?」
蒙蒙:「……」
我:「你說『磊磊』。」
蒙:「……」

我:「那弟弟或妹妹叫『謙謙』好不好?」
蒙:「好!」
我:「你說『謙謙』。」
蒙:「謙謙。」

玩了好幾輪都是一樣的結果。所以,現在肚子裏的寶寶小名定好了,就叫「謙謙」。

(二姊說「牽牽」和「累累」,他當然選「牽牽」啊,還說我不懂蒙蒙的心 XD)

 

【感應】

這個有點玄,但是我真的感覺得到,像是老公登山被落石砸傷開刀、蒙蒙出生時體重不足要住保溫箱,我都沒怎麼擔心過,還可以老神在在安慰老公:「沒事啦,很健康的,放心。」

可是謙謙齁,該怎麼說,是我特別迴避嗎。不知道是怕萬一的萬一若有問題要割捨時會太痛苦、還是覺得愛一個小孩太沈重這樣的重量我怕擔不起,即使感覺到胎動了、動靜大到我半夜被他踹得睡不好,我還是一直不敢跟他建立情感的連結,很刻意的忽視他的存在。

然後就在羊穿當天進診間前,我跟老公查了資料、確認定下謙謙這個小名。抽完出來一個人躺著時,非常突然的,我覺得我感應到了。不是感應到謙謙的存在 (那個因為胎動早就有感覺),而是我感應到這個小孩應該是個健康的寶寶,我不用太擔心。感動和放心交攻之下就哭了。

很奇怪吧,不知道怎麼解釋。反正之前我問自己,這個寶寶會平安健康嗎,我的內在回應我的只是一團混亂。雖然給的答案不是「否」也不是「是」,但就是充滿了不確定性,讓我非常害怕,常常想一些莫名的情節自己嚇自己。也許那天是因為終於幫他取了名字、或是什麼別的什麼原因我不知道,我問自己「謙謙會平安健康嗎」,我的內在舒緩放鬆地呼出一口氣,輕柔地吐氣到底,非常的安定而安心,所以,我就確定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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